小鸿,你作业又忘带了?

爆裂鼓手:因為下一個查理•帕克永遠不會灰心

            

“果然,我们最后一起被揍的七个人里,有六个人那一年考上大学,当然,也没有人回去要砍他的头当椅子坐了。”

                                                                                                ———林清玄《棒喝与广长舌》

       他的可怕是难以形容的,他是每一个学生的噩梦,在你成功时他不会给你掌声,在你快乐时他不会与你分享,他总是在我们犯错误、失败、悲伤的时候出现,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  

       九点整,门准时地被打开,熟悉的皮鞋声在地板上塔塔作响,深色的帽子黑色风衣,还有贴身型的短袖。

       我们看着他进来,他嘶吼,他陶醉,他温情,他感伤,最后他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我们默默看着他。当我们走在城市地铁换乘站的人群里,当我们想到一个这样的老师,我们也一定不会因为渺小和平凡而感到心慌。

           

       在我们的社会里,老师总是和父亲相对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观念扎根于我们的心中,甚至有时候老师比父亲更加让我们敬佩,传统观念里这两个人是一体的。但是影片不惜再在人物中再加一个做老师父亲进行对比,一个是严师,一个是慈父。一个靠的是疯狂的咒骂,一个靠的是中庸的教导。

       弗莱迪在我们看来他是一个极端严厉老师,可是我想可能他和父亲都是安德鲁本人的一个投射。我们在本片中不自觉地对这个中庸的父亲产生的鄙视与唾弃,对弗莱迪的大骂与近乎“质朴”的疯狂感到酣畅淋漓。正是因为他将我们心中两种对待生活的方式在两个人的身上释放。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内心有着一些近乎于质朴的狂傲与桀骜,那时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我们相信这个世界是会被我们改变与创造,我们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点点。可是生活就在不停地打击这我们,在影片中最让我深刻的一点就是一家人在饭桌上,因为弟弟不如哥哥现在的成绩——校级橄榄球MVP 而受到奚落,与冷漠,甚至在解释之后感到愈发地无力。我们都知道我现在训练,训练,不停地训练成为林肯中心的首席之后一定能够让他们正视我,但是又会有多少人去向尼曼一样去坚持。我想大部分就会去像哥哥一样去打球,去玩耍,去泡妞,取得一些短暂的成功。可是,时间总是对一些别出心裁的小花样格外地无情。不是说打球不好,在影片中我想打球或者社交只是一个比喻。生活中有一些人通过一些简单易行甚至恶心的手段取得了短暂的成功,让他们看到了眼前非常快速的回馈,在生活中他们成为别人的谈资。但是,时间终究会将我们这些有着在现实生活的精明的人淘去,留下那些默默地练习,努力的人。时间总是对一些别处心裁的小玩意格外无情。有时候我们会看到那些人在炫耀自己的生活就像饭局上的尼曼看着哥哥们一样,他们受到的是现世的认可与夸奖,可是不到一两年他们就会换一批人。我们也会在这个浪潮中迷失,像尼曼的父亲一样,趋于中庸与世俗。我们对着这些人的手段感到不齿与厌恶,可是我们又无比羡慕他们俗世的精明与俗世的夸耀,渐渐地我们就会沦为这样的人,甚至都感觉不到,我们说话开始圆滑,做事开始追求眼前的利益,渐渐地区格外关注别人的想法,慢慢地发现这个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理想主义的自己了。于是我们还是心安理得地给自己的行为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成熟,是的可耻的成熟,然后让我们继续恶心地活下去。

         

       在这个量变到质变得初期,我想弗莱迪就是这样产生的。我们心中会有一个对理想完美的追求,对生活无比认真的态度,看到弗莱迪我们心中第一个想到的词也许是“自律”,对自己无比地残酷,对事业无比地认真。没有任何地同情,没有容忍,甚至没有辩解的余地,作为一个老师也许是失败的,但是作为一个内心中的自己,他无疑是成功的。我想影片并不是把他作为自己的老师,而是那个自己内心深处最最原始最最理想的自己的投射。在这个混乱与浮躁的社会中,我们在那些漫不经心,在拿骚乐队中毫无生气的混日子的人群中,我们虽不能指责他们什么,但是在那个疯狂的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或是在自己平庸的驱壳中发现了一种自己最原始的伟大,我们无疑是兴奋的,也正是有了弗莱迪这样的老师,才让我们去相信。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认真,相信理想,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可以通过一种最简单也会是最正确的方法去取得成功。

            

      有着弗莱迪这样的老师会去让我们相信,让我们在最迷茫的时候给我们一针强心剂,告诉我们认真,告诉我们专注于痛苦本身,离开痛苦本身,痛苦就毫无意义。他用最极端的仇恨的方式让我们产生动力,而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又是不是总是在一些最极端甚至是负面的情绪中产生出对生活的希望,产生出一些最疯狂最主动的想法。

      我们都知道如何去取得成功,可是我们都不愿去做。怎么考过六级,背单词,做阅读,没日没夜地做,怎么成为林肯音乐厅的首席,没日没夜地练习,“生活可以如此的简单地归结为两种形式,汲汲而生,汲汲而死。”生活可以被归于一种最暴力的形式,而我们都不愿意去做,我们渴望安逸,渴望平庸,甚至在渴望在平庸之中通过庸俗来获得一些生活上的肯定。做好一件事情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可以去做到,很简单就是去练习,《异类》中一万小时定律,很简单,做他做满一万小时,就能成为大师,起码能成为一个匠才。

            

      相对于这个教育的方式,我想古代有棒喝禅师,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是一顿棒打,也有普遍的慈祥的老师,关怀是最动人的力量,我想教育方式的分别并非对教育本质有影响,透过这些老师的方式,我们能看到这些老师对这个世界的认真,对学生最真实的关怀,他们不求感激,甚至不求理解,就像林清玄说的“当我们读到伟大的禅师启悟弟子千奇百怪的方法,使我们更能进入教育的本质,这本质不在于严厉或慈悲,而在于有没有真正的爱与智慧,来开发那些幼小的心灵,使他们进入更广大的世界。”

      当看到录音室乐队的人的时候,我们的眼中闪着一些光亮,当我们看着里面的人演奏的时候我们才会意识到,这才是一个来到世间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当我们在练习室中破口大骂,用淋漓鲜血的双手浸入冰桶的时候,我们会从中感到一些欣慰与舒心,只有这样才能才这个世界中感受到一个小小生命的真实,而不是每天悠游过活还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偏袒自己。他们的眼睛中闪着光亮,他们过来的时候都眯着眼,这里的人们好像都不太友好,是的,这才是个世界。

     当我们在一个深夜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地思考着自己做的事情的时候,在看着别人正在神采奕奕地说着自己精明的时候,我们不禁会发出耳鸣一样的幻觉,眼前出现弗莱迪那个看起来并不高大的幻影,他好像在说:因為下一個查理•帕克永遠不會灰心。





          






     总是有一些东西在深夜中默默地激励着你。妈妈,这个世界会好吗?

     No…Becausethe next Charlie Parker would never be discouraged.

                                                                                                                      ———Whi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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